劉敞伝記資料

欧陽脩「集賢院學士劉公墓誌銘」(煕寧二年作)

公諱敞,字仲原父,姓劉氏,世爲吉州臨江人。自其皇祖以尚書郎,有聲太宗時,遂爲名家。其後多聞人,至公而益顯。

公舉慶暦六年進士,中甲科,以大理評事通判蔡州。丁外艱,服除,召試學士院,遷太子中允・直集賢院・判登聞鼓院・吏部南曹・尚書考功。於是,夏英公既薨,天子賜謚曰文正。公曰:「此吾職也。」即上疏言:「謚者,有司之事也。且竦行不應法。今百司各得守其職,而陛下侵臣官。」疏凡三上,天子嘉其守,爲更其謚曰文莊。公曰:「姑可以止矣。」權判三司開坼司,又權度支判官同修起居注。

至和元年九月,召試,遷右正言・知制語。宦者石全彬以勞遷宮苑使,領觀察使,意不滿,退而愠有言。居三日,正除觀察使。公封還辭頭,不草制,其命遂止。

二年八月,奉使契丹,公素知虜山川道里。虜人道自古北口回曲千餘里至柳河。公問曰:「自(一有古字)松亭趨柳河,甚直而近,不數日可至中京。何不道彼而道此。」蓋虜人常故迂其路,欲以國地險遠誇使者,且謂莫習其山川,不虞公之問也,相與驚顧羞媿,即吐其實,曰:「誠如公言。」時順州山中有異獸,如馬而食虎豹,虜人不識,以(一有爲字)問。公曰:「此所謂駮也」。爲言其形状聲音,皆是。虜人益歎服。

三年,使還,以親嫌求知揚州。歳餘,遷起居舎人,徙知鄆州,兼京東西路安撫使。居數月,召還,糺察在京刑獄,修玉牒。知嘉祐四年貢舉,稱爲得人。是歳,天子卜以孟冬祫,既廷告。丞相用故事,率文武官加上天子尊號。公上書言:「尊號,非古也。陛下自寳元之郊,止群臣毋得以請,迨今二十年無所加,天下皆知甚盛德。奈何一旦受虚名而損實美。」上曰:「我意亦謂當如此。」遂不允群臣請。而禮官前祫請祔郭皇后於廟,自孝章以下四后在別廟者,請毋合食。事下議,議者紛然。公之議曰:「春秋之義,不薨于寢,不稱夫人,而郭氏以廢薨。按景祐之詔,許復其號,而不許其謚與祔,謂冝如詔書。」又曰:「禮於祫,未毀廟之主皆合食,而無帝后之限,且祖宗以來用之。傳曰:『祭從先祖,宜如故。』」於是皆如公言。

公既驟屈廷臣之議,議者已多仄目。既而又論呂湊過輕而責重,與臺諫異。由是言事者亟攻之。公知不容于時矣。會永興闕守,因自請行,即拜翰林侍讀學士,充永興軍路安撫使,兼知永興軍府事。長安多冨人右族,豪猾難治,猶習故都時(一無此字)態。公方發大姓范偉事,獄未具而公召。由是獄屢變連年,吏不能决。至其事聞,制取以付御史臺,乃决,而卒如公所發也。

公爲三州,皆有善政。在揚州,奪發運使冒占雷塘田數百頃予民,民至今以爲德。其治鄆・永興,皆承旱歉,所至必雨雪,蝗輒飛去,歳用豐稔,流亡來歸,令行民信,盗賊禁止,至路不拾遺。

公於學博,自六經・百氏・古今傳記,下至天文・地理・卜醫・數術・浮圗・老莊之説,無所不通。其爲文章,尤敏贍。嘗直紫微閣,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,公方將下直,為之立馬却坐,一揮九制數千言,文辭典雅,各得其體。

公知制誥七年,當以次遷翰林學士者數矣,久而不遷。及居永興歳餘,遂以疾聞。八年八月召還,判三班院・太常寺。公在朝廷,遇事多所建明。如古渭州可棄,孟陽河不可開,樞密使狄青宜罷以保全之之類,皆其語在士大夫間者。若其規切人主,直言逆耳,至於從容進見,開導聰明,賢否人物,其事不聞于外廷者,其補益尤多。故雖不合於世,而特被人主之知。方嘉祐中,嫉者衆而攻之急,其雖危而得無害者,仁宗深察其忠也。

及侍英宗講讀,不專章句解詁,而指事據經,因以諷諫,毎見聽納,故尤奇其材。巳而復得驚眩疾,告滿百日,求便郡。上曰:「如劉某者,豈易得也。」復賜以告。上毎宴見諸學士,時時問公少間否,賜以新橙五十,勞其良苦。疾(一有久字)少間,復求外補,上悵然許之。出知衛州,未行,徙汝州。治平三年,召還,以疾不能朝,改集賢院學士・判南京留司御史臺。煕寧元年四月八日,卒于官舍,享年五十。

嗚呼,以先帝之知公,使其不病,其所以甲之者,豈一翰林學士而止哉。方公以論事忤於時也,又有搆爲謗語以怒時相者。及歸自雍,丞相韓公方欲還公學士,未及而公病,遂止於此。豈非其命也夫。

公累官至給事中,階朝散大夫,勲上輕車都尉,開國彭城爵公,邑戸二千一百,實食者三百。曾祖諱琠,贈大理評事。祖諱式,尚書工部員外郎,贈戸部尚書。考諱立之,尚書主客郎中,贈工(一作禮)部尚書。公再娶論氏,皆侍御史程之女。前夫人先公早卒,後夫人以公貴,累封河南郡君。子男四人:長定國,郊社掌座,早卒。次奉世,大理寺丞。次當時,大理評事。次安上,太常寺太祝。女三人:長適大理評事韓宗直,二尚幼。公既卒,天子推恩録其兩孫望・旦,一族子安世,皆試將作監主簿。

公爲人磊落明白,推誠自信,不爲防慮,至其屢見侵害,皆置而不較,亦不介于胸中。居家不問有無,喜賙宗族,既卒,家無餘財。與其弟攽友愛尤篤。有文集六十卷。其爲春秋之説,曰『傳』,曰『權衡』,曰『説例』,曰『文權』(一無三字),曰『意林』,合四十一(一無此字)卷。又有『七經小傳』五卷,『弟子記』五卷,而『七經小傳』今盛行於學者。二年十月辛酉,其弟攽與其子奉世等葬公於某所(一作「葬公祥符縣魏陵郷,祔于先墓」),以状來請銘。乃爲之銘曰:

嗚呼,維仲原父,學彊而博,識敏而明。坦其無疑一以誠,見利如畏義必爭。觸機履險危不傾,畜大不施奪其齡。惟其文章粲日星,雖欲有毀知莫能。維古聖賢皆後亨,有如不信考斯銘。

『歐陽文忠公文集』巻35

欧陽脩「祭劉給事文」

惟煕寧元年歳次戊申四月壬寅朔十五日丙辰,具官脩謹遣通引官行首龐簡,以清酌庶羞之奠,致祭于亡友留臺給事原甫之靈曰:

嗚呼,金百錬以爲鑑,而萬物不能遁其形。及爲物蝕而蔽其光,頑然無異乎瓦甓。然而一遇良工之藥,磨而瑩之,則可以見肝膽而數毛髪。蓋其可昏者光,不可昏者性。其或廢而或用,由有幸與不幸。若吾原甫者,敏學通於今古,精識造乎幽微,乃百錬之英,而萬事之鑑也。一爲末疾昏之,至使良醫不能措其術,百藥無所施其功,遂埋至寶,銜恨無窮。此所以士夫驚呼,莫不爲朝廷而痛惜。至於不知命者,皆有疑於造物之工,況相知於道義,而久接於游從。念以身而莫贖,徒有涙而沾胸。尚饗。

『歐陽文忠公文集』巻50

贈敞銀青光禄大夫特進制(承草曾肇)

勅。起居郎・權樞密院都承旨劉奉世,弟通直郎當世,朝散郎安上,故父給事中充集賢院學士・贈銀青光禄大夫敞,可贈特進。朕肇祀合宮,陟配祖考,緬懷舊德,歴事三朝,鳴玉在廷,嘉其有後,肆因大賚,申錫愍書。具官劉敞,經術文章,追古作者,議論政事,為時名臣,位不充其才,壽不配其德,是宜蕃衍,在其子孫,爵命之崇,屡告於第,追升其位,特次至公,是為寵榮,尚克知享。

『新喩三劉文集』巻首

『宋史全文』劉敞卒伝

權判南京留司御史臺劉敞卒。慶暦前,學者多守注疏之學,至敞為『七經小傳』,始異諸儒之説。後王安石修經義,蓋本於敞。

『宋史全文』巻11(煕寧元年四月庚申条)


(参考)

『國史』云:「慶歴以前,學者尚文辭,多守章句注疏之學。至劉原父為『七經小傳』,始異諸儒之説。王荊公修經義,蓋本於原父」云。英宗嘗語及原父,韓魏公對以有文學,歐陽文忠公曰:「劉敞文章未甚佳,然博學可稱也。」

呉曾『能改齋漫録』巻2(注疏之學)

『新喩三劉文集』劉敞本伝

『東都事略』劉敞伝と同文である。ただし『東都事略』冒頭の字と本貫が「劉敞,字原父,臨江新喩人。舉慶暦甲科,大理評事,通判蔡州」云々と改められている。邍は原の古字、劉敞の本貫は臨江軍新喩県である。『新喩三劉文集』には劉敞・劉攽・劉奉世の本伝が収録されている。その中、劉攽と劉奉世の本伝は『宋史』『東都事略』の伝記と異なる内容を伝えており、別系列の伝記と考えられる。ならば劉敞の本伝も『神宗正史』附載の伝記であり、王称はその伝記をほとんど無改訂で『東都事略』に収録したとも考えられるが、逆に『三劉文集』の編纂に於いて、劉敞の本伝のみ佚していたため、『東都事略』劉敞伝を本伝として『三劉文集』に収録した可能性もある。『三劉文集』の編修精度から見て、恐らく後者だと思われるが、断定はできない。なお『三劉文集』劉敞本伝は『東都事略』劉敞伝と同一文のため、煩瑣を避けて省略する。

『東都事略』劉敞伝

劉敞,字邍父,袁州臨江人也。舉進士甲科,為大理評事,通判蔡州。召試,遷直集賢院・判尚書考功。

仁宗賜夏竦諡曰文正。敞言:「謚者,有司之事也。竦之行邪,而陛下諡之以正,不應法。今百司各得守其職,而陛下侵臣官。」疏三上,仁宗為更竦諡曰文荘。張貴妃追號温成皇后,有請立忌日者。敞言:「太祖以來,后廟四室。陛下之妣也,猶不立忌。豈可以私昵之愛而變古越禮乎。」同修起居注,尋遷右正言・知制誥。

奉使契丹,敞博聞彊記,素知虜山川道里。虜人自古北至柳河,回曲千餘里。敞問曰:「自松亭趨柳河甚徑,不數日可至中京,何不道彼而道此。」虜人不虞敞知,皆相顧驚愧曰:「誠如公言。自通好以來,置驛如此,不敢易也。」時順州山中有異獸,如馬而食虎豹。虜不知名,以問敞。敞曰:「此所謂駮也。」為言其形状聲音,皆如所見。虜人益歎其博物。使還,求知揚州。

初,狄青在兵府,諸軍訛言藉藉,毎出小民輒聚觀。仁宗不豫,青益為都人所指。敞將行,言於仁宗,曰:「陛下愛青,不如出之,以全終始。今外説紛紛,雖不足信,要當無後憂。寧負青,無使負國。」仁宗頷之,曰:「可語中書。」敞見三丞相,謂曰:「向者天下有大憂,今有大疑。上體復平,大憂去矣。而大疑者,尚存具。」以青事告之。丞相唯唯。敞既至州,遺公卿書曰:「汲黯之忠,不難於淮陽,而眷眷於李息。」朝廷皆知為青發也。京師大水,彗星見,青出判陳州。青去之夕而彗沒。自揚徙鄆州,糾察在京刑獄。

嘉祐四年,祫享,羣臣上尊號。敞言:「尊號非古也。陛下尊號盡善矣。陛下自寳元之郊,止羣臣毋得以為請,殆今二十年無所加,天下皆知甚盛徳。奈何一旦増虚名而損實美哉。」仁宗然之,遂不允羣臣請。而禮官前預請祔郭皇后於廟,詔両制與禮官議。敞曰:「春秋之義,夫人不薨於正寝,不赴於同姓,不反哭于廟,則不言夫人,不稱小君。徒以禮不足,故名号闕。而郭氏以后廢。案景祐之詔,許復其号,不許其諡與祔,謂宜如詔書。」禮官蘇頌・張洞以為:「景佑追復詔書言:『后逮事先后,親奉寢園』,則后初不廢。又言『其諡冊祔廟並停』,則后應諡祔可知。今既有旨復議,則宜以后祔皇后廟,諡兼懷・襄・哀・悼一字為可。」敞曰:「禮於祫,未毁廟之主,皆合食而無帝后之限。且祖宗以來用之。傳曰:『祭從先祖,宜如故』」。於是皆如敞言。未幾,御史言:「敞前議郭后嘗云『上之廢后』,是欲導人主廢后也。」敞因請補外,除翰林侍讀學士・知永興軍。召還翰林。治平中,判太常寺。敞在永興,得眩瞀疾,求便郡。英宗曰:「如劉敞者,豈易得哉。」遂出知汝州。改集賢院學士・判西京留司御史臺。卒,年五十。

敞為人明白俊偉,博學自信,自六經諸子百氏,下至傳記小説,無所不通。為文敏贍,在西掖時,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,敞將下直,為之立馬却坐,一揮九制,文詞典雅,各得其體。在長安,得先秦古器數十,愛其款識文字奇古,因以考知三代制度與先儒所説不同者。所著『春秋傳』『權衡』『説例』『意林』總四十卷,文集六十卷,『弟子記』五卷,『七經小傳』五卷。弟攽,子奉世。

『東都事略』巻76(列傳59)

『宋史』劉敞伝

劉敞,字原父,臨江新喩人。舉慶暦進士,廷試第一。編排官王堯臣,其内兄也,以親嫌自列,乃以為第二。通判蔡州,直集賢院・判尚書考功。

夏竦薨,賜謚文正。敞言:「謚者,有司之事,竦行不應法。今百司各得守其職,而陛下侵臣官。」疏三上,改謚文莊。方議定大樂,使中貴人參其間。敞諫曰:「王事莫重於樂。今儒學滿朝,辨論有餘,而使若趙談者參之,臣懼為袁盎笑也。」權度支判官,徙三司使。

秦州與羌人爭古渭地。仁宗問敞:「棄守孰便。」敞曰:「若新城可以蔽秦州,長無羌人之虞,傾國守焉可也。或地形險利,賊乘之以擾我邊鄙,傾國爭焉可也。今何所重輕,而殫財困民,捐士卒之命以規小利,使曲在中國,非計也。」議者多不同,秦州自是多事矣。

温成后追冊,有佞人獻議,求立忌。敞曰:「豈可以私昵之故,變古越禮乎。」乃止。呉充以典禮得罪,馮京救之,亦罷近職。敞因對極論之。帝曰:「充能官,京亦亡它,中書惡其太直,不相容耳。」敞曰:「陛下寬仁好諫,而中書乃排逐言者,是蔽君之明,止君之善也。臣恐感動陰陽,有日食・地震・風霾之異。」已而果然。因勸帝收攬威權,無使聰明蔽塞,以消災咎。帝深納之,以同修起居注。未一月,擢知制誥。宰相陳執中惡其斥己,沮止之,帝不聽。宦者石全彬領觀察使,意不愜,有慍言,居三日為眞。敞封還除書,不草制。

奉使契丹,素習知山川道徑,契丹導之行,自古北口至柳河,回屈殆千里,欲夸示險遠。敞質譯人曰:「自松亭趨柳河,甚徑且易,不數日可抵中京,何為故道此。」譯相顧駭愧曰:「實然。但通好以來,置驛如是,不敢變也。」順州山中有異獸,如馬而食虎豹,契丹不能識,問敞。敞曰:「此所謂駮也。」為説其音聲形状,且誦『山海經』『管子』書曉之,契丹益歎服。使還,求知揚州。

狄青起行伍為樞密使,毎出入,小民輒聚觀,至相與推誦其拳勇,至壅馬足不得行。帝不豫,人心動搖,青益不自安。敞辭赴郡,為帝言曰:「陛下幸愛青,不如出之,以全其終。」帝頷之,使出諭中書,青迺去位。

揚之雷塘,漢雷陂也,舊為民田。其後官取瀦水而不償以它田,主皆失業。然塘亦破決不可漕,州復用為田。敞據唐舊券,悉用還民,發運使爭之,敞卒以予民。天長縣鞫王甲殺人,既具獄,敞見而察其垉,甲畏吏,不敢自直。敞以委戸曹杜誘,誘不能有所平反,而傅致益牢。將論囚,敞曰:「冤也。」親按問之。甲知能為己直,乃敢告,蓋殺人者,富人陳氏也。相傳以為神明。

徙鄆州,鄆比易守,政不治,市邑攘敓公行。敞決獄訟,明賞罰,境内肅然。客行壽張道中,遺一囊錢,人莫敢取,以告里長,里長為守視,客還,取得之。又有暮遺物市中者,旦往訪之,故在。先是,久旱,地多蝗。敞至而雨,蝗出境。

召糾察在京刑獄。營卒桑達等醉鬥,指斥乘輿。皇城使捕送開封,棄達市。敞移府,問何以不經審訊。府報曰:「近例,凡聖旨及中書・樞密所鞫獄,皆不慮問。」敞奏請一準近格,樞密院不肯行,敞力爭之,詔以其章下府,著為令。

嘉祐祫享,戝臣上尊號,宰相請撰表。敞説止不得,乃上疏曰:「陛下不受徽號且二十年。今復加數字,不足盡聖德,而前美並棄,誠可惜也.今歳以來,頗有災異,正當寅畏天命,深自挹損,豈可於此時迺以虚名為累。」帝覽奏,顧侍臣曰:「我意本謂當爾。」遂不受。

蜀人龍昌期著書傳經,以詭僻惑衆。文彦博薦諸朝,賜五品服。敞與歐陽脩倶曰:「昌期違古畔道,學非而博,王制之所必誅,未使即少正卯之刑,已幸矣,又何賞焉。乞追還詔書,毋使有識之士,窺朝廷深淺。」昌期聞之,懼不敢受賜。

敞以議論與衆忤,求知永興軍,拜翰林侍讀學士。大姓范偉為姦利,冒同姓戸籍五十年,持府縣短長,數犯法。敞窮治其事,偉伏罪,長安中讙喜。未及受刑,敞召還,判三班院,偉即變前獄,至于四五,卒之付御史決。

敞侍英宗講讀,毎指事據經,因以諷諫。時兩宮方有小人間言,諫者或訐而過直。敞進讀『史記』,至堯授舜以天下,拱而言曰:「舜至側微也,堯禪之以位,天地享之,百姓戴之,非有他道,惟孝友之德,光于上下耳。」帝竦體改容,知其以義理諷也。皇太后聞之,亦大喜。

積苦眩瞀,屢予告。帝固重其才,毎燕見他學士,必問敞安否。帝食新橙,命賜之。疾少間,復求外,以為汝州,旋改集賢院學士・判南京御史臺。熙寧元年,卒,年五十。

敞學問淵博,自佛老・卜筮・天文・方藥・山經・地志,皆究知大略。嘗夜視鎭星,謂人曰:「此於法當得土,不然,則生女。」後數月,兩公主生。又曰:「歳星往來虚危間,色甚明盛,當有興於齊者。」歳餘而英宗以齊州防禦使入承大統。嘗得先秦彝鼎數十,銘識奇奥,皆案而讀之,因以考知三代制度,尤珍惜之。毎曰:「我死,子孫以此蒸嘗我。」朝廷毎有禮樂之事,必就其家以取決焉。為文尤贍敏,掌外制時,將下直,會追封王主九人,立馬劔坐,頃之,九制成。歐陽脩毎於書有疑,折簡來問,對其使揮筆,答之不停手,脩服其博。長於春秋,為書四十卷,行於時。弟攽,子奉世。

『宋史』巻319(列傳7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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